【冰秋】洛冰河大战菊花怪 ･『梦』
「前情下」
“师尊……师尊？……”
熟悉的声音像在梦里呼唤他。一晃一晃，由远及近，透着些急切。
“师尊。”
室内，洛冰河倚在沉木雕镂的细纹床案上，隔着不远的昏暗处，他静静地望过来。眸子似沉潭寒星，不辨情绪。
空气静谧了好一会儿。像有隐隐花香。
“是你啊，冰河……”
嗯了一声，洛冰河的尾音柔和至极：“师尊，你哭了？”
恍恍惚惚如梦幻影在这真切的声音里潮涌般散去，又有如温水般的暖晕袭来。
醒来的沈清秋看着现实里的洛冰河，脑子里闪闪灭灭。终于，他察觉洛冰河眼里的担忧，才道：“没事，做了个梦……”
手触碰着洛冰河的脸，才觉得有些真实。沈清秋温柔地抬头，吻了吻他的嘴角。
轻柔得像要静止。
洛冰河被沈清秋这一个动作凝滞。顿了顿才猛地搂住沈清秋，压着来了个深吻。一时情形激烈，亲亲啃啃地过了好一刻钟。
沈清秋随他放肆任意了好一会儿，人才得放开。
他起身看洛冰河，觉得哪里有些不对。
洛冰河眼里的东西敛了敛，抬守勾着沈清秋一只手问道：“师尊，你刚刚梦到什么了？”
梦……
其实也没什么。特意问自己，是因为自己为这个梦境哭了？不够丢人的。
轻咳了一下，他反问“你不是也应该知道吗？”洛冰河本人最擅长的梦境，没有理由不清楚。其实也想问洛冰河，他心里想过些什么。
梦里……太悲观了。
“是你的梦，是吗？”沈清秋突然醒悟！
梦由心生，他自己是不会这么想的。两人好好的，一直以来，在和洛冰河的关系中，他从来都不会这样无情。
是的，无情。梦里的沈清秋，在洛冰河因为他发疯后，在埋骨岭两人发生了不可挽回的关系后，依然无情地给了他一巴掌。
而现实的沈清秋自己，不可能这么做。
梦里更不可能。在洛冰河未对他表明心迹前，自己对洛冰河到底有没有那种“情”，沈清秋不知道。但五年后重返，在幻花宫当中，在圣陵中，他早就已经看清，并且沦陷了。只没有来得及跟洛冰河真正说清，也没能知道洛冰河曾那么地缺乏安全感。
最关键的是，梦里两人真正的分开是埋骨岭。与事实里沈清秋自愿的情况完全相反，他怎么可能做这样一个违背自己心意的梦！
所以只可能是洛冰河自己。他自己心底曾经最害怕的，两人间的结局。
他最怕的不是沈清秋惧他怕他，曾把他赶下无间深渊，也不是毁灭苍穹山之后，沈清秋怨他憎他。而是沈清秋对他不理不睬。对他说从此再无瓜葛，两不相见。
他怕极了师尊即使与他有了最亲密的关系后，依然对他毫不在意。更怕师尊对他失望透顶，不再承认他们的师徒关系。所以那次埋骨岭看见师尊在自己身下如此惨烈的样子，才怕极了。
他甚至想，师尊愿意与他在一起，是不是为了不让他危害人界，才用自己来压制他。
这么多年过去，他早就看清师尊的真心。但心里是怕过的。
这些曾经的阴影影响着他，在这不知不觉的日子中，冒了出来，化作一个梦。才把师尊也拉进了梦里。梦里有他喜欢的，有他害怕的，合成了一块儿。把他曾经恐惧过的东西原原本本地暴露在沈清秋面前。
而沈清秋以为是自己的梦，只是因为两人的记忆相似的东西太多了，那些对过去的感情，场景，都产生了共鸣。
沈清秋轻轻靠在洛冰河怀里。思考经年里，有多少发生过的，洛冰河怕过的，在意的，而自己没能知道的事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治好他那哪都扎着洞的心呢，沈清秋想。
空气缓缓流动，洛冰河安安静静地抱着人无言。
他抱着沈清秋才像是满足了点，在背后低垂着头。沈清秋手肘动了动他，刚刚问他那是不是他的梦的时候，人也没开口，这么沉默都不像原来的嘤嘤怪了。
洛冰河被沈清秋一动，才抬头瞅瞅，跟沈清秋对视了一下。突然撇开嘴：“师尊……”
“嗯？”
“师尊，”
“嗯。怎么了？”
那颗黑脑袋在沈清秋肩上磨了磨，眼角突然润起来，眼泪一颗颗哗落。
？？
这就怎么了？突然哭了是怎么个意思。沈清秋懵了好一会儿，才想起上前搂住了:“到底如何了？”
“没有。师尊我就是高兴——”洛冰河低着头，拱在他怀里微微哽咽。
沈清秋无语，高兴你哭什么？只得轻轻拍了拍他的背：“乖了。高兴什么怎么还哭了。”
“弟子高兴师尊为我流泪，即使只是个梦，师尊也如此在意弟子，我、我……师尊，呜呜呜……”洛冰河扭扭捏捏一句话抽噎个没完。
这……
这已经翻篇了吧？为什么还要提。我告诉你那是生理性盐水。假的！
而且这哭点也很诡异好么？反射弧是不是有点长。想邀宠直接说，我不需要这个理由。
不过貌似确实是第一次眼泪被他看见。（其它生理性盐水不算啦，）嗯万一冰妹心理变态，心情激动一点可以理解的，沈清秋可以。
想通了的沈老师，兢兢业业淡淡然然继续哄孩子。
空气中像有一丝隐秘的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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